第兩百八十二章 縱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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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道她這一輩子，就被關在這間小屋裏過活嗎？同樣都是孟德昭的女兒，憑什麽孟萋萋能當官宦夫人，生活無憂，她就只能委屈嫁一個糟老頭子？不，她偏不！孟莫莫越想越恨，指甲掐進了肉裏。
可是，門被上了鎖，窗被封死了，羅氏又不知在何方，她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，能怎麽辦？
孟莫莫在小小的房間內焦躁地來回走了幾圈，忽然有了主意。
她拿定了主意，格外安靜下來，乖乖地抱著雙膝，在角落裏坐了一天。
到了晚上，婆子來送飯，孟莫莫便央她道：“媽媽，待會兒天黑後，能不能給我端個油燈來，這黑燈瞎火的，我實在是怕得很。”
婆子為難道：“這個我可做不了主。”
孟莫莫低聲地啜泣起來：“媽媽，我只是怕黑，想要一盞燈，你就幫幫我吧。”
婆子見她著實可憐，想了想，道：“那我去問老爺一聲。”
孟莫莫點點頭，道：“媽媽，你一定要替我說說好話，讓我爹給我一盞油燈。”
婆子應著去了，把孟莫莫的要求告訴了孟德昭。
孟德昭尋思著，油燈不算什麽危險物品，再說到底是親生的女兒，沒道理她怕黑，連盞燈都不給她，於是便點了點頭，對婆子道：“你給二小姐端一盞油燈過去吧。記得提醒她，早點熄燈，不要貪亮，這燈油錢，還是她姐姐出的呢。”
婆子領命重回小屋，給孟莫莫端去一盞油燈，把孟德昭的話也帶到了。
孟莫莫聽了婆子轉述的話，心中更恨了。不過是一盞油燈，孟德昭還擔心她用多了油，還特意提醒她，燈油錢是孟萋萋出的。
她今兒非得鬧出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不可。
婆子等孟莫莫吃完飯，收拾好碗筷，出去了。
孟莫莫靜靜地看著油燈，抱著膝蓋，坐到了墻角。
天色漸漸地黑了下去，孟莫莫走到窗前看了看，手舉油燈，湊到了窗紙前。
窗紙輕薄易燃，燈火剛湊上去，就燃了起來。
孟莫莫想了想，把燈油四處灑了大半。
窗戶是先點火的，很快窗欞就燒斷了兩根。孟莫莫用力把剩下燒殘的幾根掰斷，爬了出去，再反手把窗臺上的油燈推進了屋內。
屋內到處都是她潑的燈油，燈臺落地，火光四起，熊熊大火立時就燒了起來。
此時正是夜深人靜，眾人熟睡之際，根本沒人發現這件小屋子著火了。
孟莫莫一刻也沒有耽誤，頭也不回地逃走了。
火勢越燒越旺，很快蔓延到了整個院子。
……
夜深時分，正是熟睡之時，齊府四處一片靜悄悄。
忽然，有小廝匆匆敲響了書房的門。
齊湛從睡夢中驚醒，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小廝喘著氣稟道：“少爺，孟家突發大火，我們不敢去吵醒少夫人，所以先來請您的示下。”
孟家突發大火？！齊湛一驚，趕緊披上一件衣裳，翻身下了床：“進來詳細說！”
小廝推門入內，一邊服侍齊湛穿衣裳，一邊稟道：“孟家具體起火原因不明，但火勢很猛，孟大人已經受傷了，孟家少爺還不知道如何。”
孟德昭受傷了？！齊湛又是一驚，忙道：“這件事先瞞著少夫人，我先過去看看。你趕緊通知府尹，派官兵滅火。”
小廝應了聲“是”，匆匆傳令去了。
齊湛連領口的紐扣都沒來得及扣，一路跑著出門，騎馬去了孟家。
孟家的火勢果然很大，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，提著水桶，端著水盆正試圖滅火。但因為火實在是太大了，他們根本沒法靠近，火勢一點也沒見小。
齊湛下馬過去，急問：“孟大人何在？”
鄰居們都認得他，趕緊行禮，讓出一條路來。
孟德昭渾身燒傷，正躺在地上，好在神智是清醒的。
有人對齊湛道：“齊大人，我們已經去請郎中了。”
齊湛點點頭，對他帶來的仆從道：“擡孟大人去我們府中，拿我的牌子去請太醫。”
仆從們應了，擡起孟德昭就走。
孟德昭不願意，齊湛道：“岳父請放心，這裏有我。”
孟德昭這才去了。
這時有婆子抱著小少爺跑了過來，頭發上還燃著火：“小少爺沒事，小少爺沒事！”
齊湛這才放了心，趕緊派人拍熄婆子頭發上的火苗，讓人把他們也帶去齊府了。
府尹帶著官兵匆匆趕到，他們有專業的滅火工具，在奮戰了數個時辰後，終於在天色將亮的時候，把火給滅了。
滅火後，府尹馬上帶人檢查傷亡情況。雖然孟德昭如今已經失勢，但齊湛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，萬一出點什麽事，他不好交差。
還好，雖然幾間房屋毀於一旦，但灰燼廢墟中並沒有屍體。府尹松了口氣，擦著汗出來給齊湛行禮：“齊大人，並無傷亡，萬幸萬幸。”
並無傷亡？齊湛皺起了眉頭：“孟二小姐呢？”
孟二小姐？府尹道：“裏面並沒有人。”
齊湛不放心，派自己的小廝又進去翻找了一遍，果真不見孟莫莫的蹤跡。
這時有衙役來報：“兩位大人，起火原因已經查明，是人為縱火，東北角的屋子地上有燈油。”
東北角的屋子，那不正是關押孟莫莫的屋子嗎？肯定是她縱火逃出去了。齊湛心裏有了結論，謝過府尹，回了家。
齊府裏，小廝們有過齊湛的吩咐，悄悄地把孟德昭等人安頓在東跨院，並未讓人知道，也沒有去吵醒孟萋萋。
齊湛知道，孟萋萋一旦知道孟德昭燒傷，肯定會著急，也許還會動了胎氣。
齊湛回家後，水都沒喝一口，就去見孟德昭了。
此時太醫已經來過，給孟德昭塗了治燒傷的藥膏，丫鬟們正在給他煎藥。
齊湛看過藥方，對孟德昭道：“岳父這幾天就住在我這裏，安心養傷，不要多想。等您康覆後，我自會為您另尋一個住處。還望您不要著急，安心住下，免得如意擔心。”
“幸虧有你。”孟德昭道，“不知如意的妹妹和弟弟怎麽樣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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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門被上了鎖，窗被封死了，羅氏又不知在何方，她叫天天不應，叫地地不靈，能怎麽辦？
孟莫莫在小小的房間內焦躁地來回走了幾圈，忽然有了主意。
她拿定了主意，格外安靜下來，乖乖地抱著雙膝，在角落裏坐了一天。
到了晚上，婆子來送飯，孟莫莫便央她道：“媽媽，待會兒天黑後，能不能給我端個油燈來，這黑燈瞎火的，我實在是怕得很。”
婆子為難道：“這個我可做不了主。”
孟莫莫低聲地啜泣起來：“媽媽，我只是怕黑，想要一盞燈，你就幫幫我吧。”
婆子見她著實可憐，想了想，道：“那我去問老爺一聲。”
孟莫莫點點頭，道：“媽媽，你一定要替我說說好話，讓我爹給我一盞油燈。”
婆子應著去了，把孟莫莫的要求告訴了孟德昭。
孟德昭尋思著，油燈不算什麽危險物品，再說到底是親生的女兒，沒道理她怕黑，連盞燈都不給她，於是便點了點頭，對婆子道：“你給二小姐端一盞油燈過去吧。記得提醒她，早點熄燈，不要貪亮，這燈油錢，還是她姐姐出的呢。”
婆子領命重回小屋，給孟莫莫端去一盞油燈，把孟德昭的話也帶到了。
孟莫莫聽了婆子轉述的話，心中更恨了。不過是一盞油燈，孟德昭還擔心她用多了油，還特意提醒她，燈油錢是孟萋萋出的。
她今兒非得鬧出一場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不可。
婆子等孟莫莫吃完飯，收拾好碗筷，出去了。
孟莫莫靜靜地看著油燈，抱著膝蓋，坐到了墻角。
天色漸漸地黑了下去，孟莫莫走到窗前看了看，手舉油燈，湊到了窗紙前。
窗紙輕薄易燃，燈火剛湊上去，就燃了起來。
孟莫莫想了想，把燈油四處灑了大半。
窗戶是先點火的，很快窗欞就燒斷了兩根。孟莫莫用力把剩下燒殘的幾根掰斷，爬了出去，再反手把窗臺上的油燈推進了屋內。
屋內到處都是她潑的燈油，燈臺落地，火光四起，熊熊大火立時就燒了起來。
此時正是夜深人靜，眾人熟睡之際，根本沒人發現這件小屋子著火了。
孟莫莫一刻也沒有耽誤，頭也不回地逃走了。
火勢越燒越旺，很快蔓延到了整個院子。
……
夜深時分，正是熟睡之時，齊府四處一片靜悄悄。
忽然，有小廝匆匆敲響了書房的門。
齊湛從睡夢中驚醒，問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小廝喘著氣稟道：“少爺，孟家突發大火，我們不敢去吵醒少夫人，所以先來請您的示下。”
孟家突發大火？！齊湛一驚，趕緊披上一件衣裳，翻身下了床：“進來詳細說！”
小廝推門入內，一邊服侍齊湛穿衣裳，一邊稟道：“孟家具體起火原因不明，但火勢很猛，孟大人已經受傷了，孟家少爺還不知道如何。”
孟德昭受傷了？！齊湛又是一驚，忙道：“這件事先瞞著少夫人，我先過去看看。你趕緊通知府尹，派官兵滅火。”
小廝應了聲“是”，匆匆傳令去了。
齊湛連領口的紐扣都沒來得及扣，一路跑著出門，騎馬去了孟家。
孟家的火勢果然很大，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，提著水桶，端著水盆正試圖滅火。但因為火實在是太大了，他們根本沒法靠近，火勢一點也沒見小。
齊湛下馬過去，急問：“孟大人何在？”
鄰居們都認得他，趕緊行禮，讓出一條路來。
孟德昭渾身燒傷，正躺在地上，好在神智是清醒的。
有人對齊湛道：“齊大人，我們已經去請郎中了。”
齊湛點點頭，對他帶來的仆從道：“擡孟大人去我們府中，拿我的牌子去請太醫。”
仆從們應了，擡起孟德昭就走。
孟德昭不願意，齊湛道：“岳父請放心，這裏有我。”
孟德昭這才去了。
這時有婆子抱著小少爺跑了過來，頭發上還燃著火：“小少爺沒事，小少爺沒事！”
齊湛這才放了心，趕緊派人拍熄婆子頭發上的火苗，讓人把他們也帶去齊府了。
府尹帶著官兵匆匆趕到，他們有專業的滅火工具，在奮戰了數個時辰後，終於在天色將亮的時候，把火給滅了。
滅火後，府尹馬上帶人檢查傷亡情況。雖然孟德昭如今已經失勢，但齊湛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，萬一出點什麽事，他不好交差。
還好，雖然幾間房屋毀於一旦，但灰燼廢墟中並沒有屍體。府尹松了口氣，擦著汗出來給齊湛行禮：“齊大人，並無傷亡，萬幸萬幸。”
並無傷亡？齊湛皺起了眉頭：“孟二小姐呢？”
孟二小姐？府尹道：“裏面並沒有人。”
齊湛不放心，派自己的小廝又進去翻找了一遍，果真不見孟莫莫的蹤跡。
這時有衙役來報：“兩位大人，起火原因已經查明，是人為縱火，東北角的屋子地上有燈油。”
東北角的屋子，那不正是關押孟莫莫的屋子嗎？肯定是她縱火逃出去了。齊湛心裏有了結論，謝過府尹，回了家。
齊府裏，小廝們有過齊湛的吩咐，悄悄地把孟德昭等人安頓在東跨院，並未讓人知道，也沒有去吵醒孟萋萋。
齊湛知道，孟萋萋一旦知道孟德昭燒傷，肯定會著急，也許還會動了胎氣。
齊湛回家後，水都沒喝一口，就去見孟德昭了。
此時太醫已經來過，給孟德昭塗了治燒傷的藥膏，丫鬟們正在給他煎藥。
齊湛看過藥方，對孟德昭道：“岳父這幾天就住在我這裏，安心養傷，不要多想。等您康覆後，我自會為您另尋一個住處。還望您不要著急，安心住下，免得如意擔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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